陈升学堂|茶亦醉人何须酒,书自香我何须花

茶文化

  在古人的世界里,茶与书从来都是相伴相随,须臾不可分离。读书正是士人必不可少的圆满生活的呈现。

  书本既为文人的创作提供养料,又使他们获得了阅读过程中的精神享受,而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又少不了茶的陪伴。唐朝文学家裴度曾说:“静坐将茶试,闲书把页翻。”寥寥十字描绘出了一幅清心饮茶、醉心读书的画面。

  白居易曾有“融雪煎香茗”的风雅之举。《红楼梦》中贾宝玉作诗,到兴浓时也是随口吩咐到:“倒茶来!”对于文人雅士来说,饮茶与读书是一样的风雅。

  茶可以“解书困”、“破孤闷”

  茶需沸水慢煮,书需用心苦读。饮茶与读书一样,先苦后甘。在书与茶的组合中,茶不仅能缓解读书带来的疲惫与困乏,更能调节由于读书而产生的苦闷情绪。

  《茶经》中就有饮茶可以“荡昏寐”的描述,诗人卢仝也说茶可以“破孤闷”。茶能使人的心情沉淀,使人的思绪平复。一个人孤独或困乏时手握书卷,冲泡上一杯清茶,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
  陈必复《吴江道中》写道:“久客交游少,一春行役多。短蓬终日坐,煮茗读离骚。”春季本应该是生机盎然的季节,而这首诗表达的却是一种春日之中的孤独。诗人无以为伴,只有茶书相随,茶香使这寂寥的生活有了几丝清气,也为诗人孤独惆怅的内心添了几分生机。

  茶可以“添书兴”、“增灵感”

  茶不仅是书之良伴,可以增进读书之兴,激发士人的灵感,同时也可以用来提神醒脑、驱除睡意、调节情绪、缓解疲劳,让人们恢复状态,重新投入到阅读中。

  刘挚的《煎茶》诗云:“诗思一坐爽,睡魔千里遐。”黄庭坚也有诗《催公静碾茶》云:“睡魔正仰茶料理,急遣溪童碾玉尘。”杨万里在“睡魔遣我抛书册”时,便起身烹壶浓茶,于是“一啜犹堪坐秋夕”,这些大抵是由于茶有消乏解困的功效。

  试想在万物复苏的春天,诗人负手立于小池塘前,几棵高大的杨柳树映入眼帘,微风轻拂柳枝,点点涟漪荡漾。诗人触景生情,想要吟一首咏柳。

  却不知从何落笔,焦灼之际索性什么都不想,于是烧水煮茶,让灵感随着水温慢慢升腾......忽然诗人眼前一亮,“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。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”咏柳千古名句就这样诞生了!

  书斋——宋代茶人最圣洁的精神领地

  书斋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一个集士人起居、著述、社交等功能为一体的文化意象。有史可考的具备正式名称的书斋,可以追溯到西汉杨雄的“玄起斋”,经隋唐至宋,士人的书斋呈现日益盛行之势。

  宋代文人学士几乎都有自己的书斋雅室,书斋的陈设、意境、器皿等都融入了文人的审美情趣和文化追求,书斋是他们的心灵归宿和栖息之地。

  氤氲书香渲染出书斋主人高度的人文修养和独特的文化人格,养成了宋人内敛沉潜、阴柔静弱的人格风貌。茶是冷静平和的,喝茶既能养身,又能养心,茶的这种品性正与古代文人的整体格调相契合,因而一杯清茶、一卷古书的生活方式,成为了他们书斋生活的时尚风貌。

  著名的英国哲学家培根曾说:“读书足以怡情,足以博彩,足以长才。其怡情也,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;其博彩也,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;其长才也,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。”

  “读史使人明智,读诗使人灵秀,数学使人周密,科学使人深刻,伦理学使人庄重,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。凡有所学,皆成性格。”

  茶是修身养性的灵丹妙药,书是探索求知的良师益友。让茶香充盈我们的生活,让书香陶冶我们的情操。茶亦醉人何须酒,书自香我何须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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